作者：招商银行研究院 资产负债管理部
2023年1-3月，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累计同比增长0.5%；税收收入累计同比下降1.4%；非税收入累计同比增长10.9%；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累计同比下降27.0%；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累计同比增长6.8%。
一、公共财政收入：增速提升，结构改善
(资料图)
一季度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6.23万亿，同比增长0.5%，较1-2月反弹1.7pct，增速由负转正。 两点特殊因素影响一季度财政收入增速：一是2021年末部分收入在2022年初入库，抬高了基数；二是2022年制造业中小微企业缓税在今年入库和部分税收错期入库，抬高了今年的收入。扣除上述特殊因素影响后，一季度财政收入增速为3.0%。按月来看，1、2、3月份分别增长1%、4%、6%，财政收入呈回稳向上态势。
图1：公共财政收入增速由负转正
资料来源：Macrobond，招商银行研究院
3月财政收入修复提速，税收收入增速大幅提升，非税收入支撑减弱，收入结构得以改善。 3月经济内生增长动能增强，出口和消费表现大超市场预期，投资稳健增长，工业和服务业生产提速。3月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同比增长5.5%，增速较1-2月大幅反弹6.7pct。其中税收收入同比增长6.0%，增速环比大幅反弹9.4pct；非税收入同比增长5.0%，增速环比下降10.6pct，对财政的支撑作用减弱。
分税种来看，国内增值税高增是税收收入大幅反弹的主要原因。 3月增值税同比增长32%，增速环比大幅上升25.7pct。除了去年制造业中小微企业缓税上缴入库外，也是由于生产端修复提速，3月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长3.9%，服务业生产表现亮眼。 其余主要税种增速则均有不同程度下降。 消费税与社零增速的背离持续且程度加大，国内消费税同比大幅下降32.5%，降幅较1-2月扩大14.1pct，而社零增速则是上升7.1pct至10.6%。 回顾历史，二者之间的背离并不鲜见，增速差的来源主要来自于消费税税基与征缴节奏。 但从年度数据来看，消费税与社零增速显著相关，今年社零预计将显著修复，因此也不必过分担心开年消费税的下降，预计未来消费税有望稳健修复。企业所得税同比下降2.9%，与基数抬升以及PPI降幅扩大、工业企业利润延续下降有关。个人所得税同比下降7.1%，降幅扩大3.1pct，与限售股转让等财产转让所得下降较多有关。
图2：增值税大幅反弹，消费税降幅扩大
资料来源：Macrobond，招商银行研究院
图3：税收收入反弹，非税收入放缓
资料来源：Macrobond，招商银行研究院
二、公共财政支出：前置发力，增速放缓
一季度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6.79万亿，同比增长6.8%，增速较1-2月小幅下降0.2pct，仍高于全年预算增速5.6%。 从支出进度看，一季度累计已完成24.7%，较去年增加0.9pct，完成进度仅次于2019年的24.9%。3月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同比增长6.5%，增速较1-2月下降0.5pct，仍处较高水平。
图4：公共财政支出增速边际放缓
资料来源：Macrobond，招商银行研究院
从支出结构来看，3月投资与科技类支出提速。一方面， 基建类支出整体增速上升1.4pct至4.5%，支出占比上升1.3pct至21.5%，其中农林水事务支出同比增长10.3%，表现最好。科学技术支出增速大幅上升10.6pct至14.5%，推进科技水平的提升也是今年财政的重点工作。 另一方面，卫生健康、社保就业及债务付息等刚性支出增速下降。 三者同比增速分别下降24.9pct，0.5pct和22.5pct至-1.7%，9.3%和4.9%。值得注意的是，社保就业支出增速仍处高位，高于整体支出增速2.8pct，表明整体就业压力仍然较大。1-3月债务付息支出累计同比增长15.9%，增速显著高于民生、基建类领域支出，债务付息压力较大。
图5：教育和社保就业占比最高，债务付息高增
资料来源：Macrobond，招商银行研究院
三、政府性基金收支：收支表现低迷，改善仍需时日
在收入端， 3月国有土地出让收入增速大幅下降23.2%，拖累政府性基金收入下降17.6%，但边际有所企稳，降幅分别较1-2月收窄5.8pct和6.4pct。3月地产投资未能延续改善，跌幅转阔。前瞻地看，今年土地出让收入或难以大幅回暖，预计跌幅将随着经济企稳回升和房地产市场修复逐渐收窄。
图6：国有土地出让收入增速降幅收窄
资料来源：Macrobond，招商银行研究院
在支出端， 3月政府性基金支出同比下降20.2%，降幅较1-2月扩大9.2pct。基数抬升和收入低迷是支出降幅扩大的主要原因。前三个月共发行新增专项债券13,228亿，略高于去年同期，新增专项债发行前置部分对冲了土地出让收入下滑的影响。预计未来将随着收入的改善，支出跌幅逐渐收窄。
四、市场影响：对利率债走势无显著影响
流动性方面，3月财政政策对银行间流动性形成负向影响。 从发行量角度看，3月政府债券融资量增长规模较大，其中国债净融资量较上月显著下降，全月发行量6,270亿元，国债净融资量为-507亿元；地方政府债发行加速，发行量7,410亿元，净融资量为4,332亿元。3月银行间流动性先紧后松，DR001和DR007利率中枢分别为1.63%和2.05%，较上月分别下降24bp和6bp。
债券收益率方面， 在资金面保持平稳，经济恢复尚待稳固的背景下，3月长短端收益率均保持窄幅波动。10年期国债收益率收于2.85%，3年期国债收益率收于2.51%。10年期地方政府债收益率收于3.01%。
五、结论：收入修复提速，支出前置发力
总体来看，3月财政收支体现出以下三个特征：一是公共财政收入修复提速，税收收入贡献变大，非税收入支撑减弱，收入结构改善；二是公共财政支出靠前发力，增速边际放缓；三是政府性基金收支表现低迷，改善仍需时日。
前瞻地看，经济增长动能有望逐季增强，叠加二季度留抵退税基数较低，财政收入端预计将恢复性增长；支出端则有望维持较高增速；土地出让收入难以快速大幅回暖，或呈现温和修复的态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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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作者
招商银行研究院、资产负债管理部货币政策联合研究小组
谭卓 招商银行研究院 宏观经济研究所所长
zhuotan@cmbchina.com
张巧栩 资产负债管理部 资金管理团队副主管
zhangqx@cmbchina.com
刘阳 招商银行研究院 宏观研究员
林颖颖 资产负债管理部 资金管理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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